湛长风每月闯一次塔,目标都是九十层以上,每次都能带一件真宝或者功法传承出来,终于在她进出六次后,荒界坐不住了。
前边已经有了三次,第三次还拿走了顶层的大乘传承,再加上这六次,是想把升龙塔里的至宝都搬空吗
“此人一定要留住,不然回不了本。”
“呵呵,现在知道肉疼了,之前是谁说想看看她的知识量的上限,任她闯塔了”
“此子对藏书的渴求,如斯可怕。”
“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如此庞大的题海里游刃有余乐在其中。”
“这塔我闯一次就再也不想闯了,怕了怕了,老夫同意她进会。”
“那现在是一人弃权,四人同意,姽婳尊者,麻烦你了。”
姽婳散去了耳边的声音,在画布上描绘出一个人,这人走下画布,拱手道,“尊者,请吩咐。”
“去把湛长风带来。”
“是。”
姽婳所在的地方位于北面一座山峰的峭壁上,这座山峰似被一剑给劈开了,两岸悬崖陡峭,江水从此穿过,惊浪滔天。
湛长风在道人的指引下进入通往峭壁的石洞,风声水声贯了满耳,压力倍增,元力的运转都有些阻滞。
走到石洞尽头,水声咆哮,罡风切割,目之所及,峡谷阴冷深沉,头上是一线天,底下是滚滚浪涛涌向远方。
而在这强劲的罡风呼啸中,有一锁链结成的栈道起伏颠荡,盘向离顶端三十丈的悬崖峭壁。
湛长风踩上晃荡的锁链栈道,往上去,忽然一画卷乘风扑来,她眼疾手快,一把将它抓在了手里,同时几个起落,离开栈道,翻上突出的一块崖石。
迎面又是一张画卷扔来,薄纸趁着罡风,利如暗器,这地方随便丢东西容易误伤人。
湛长风摊开两张画卷一看,俱是寥寥两三笔,却将整个峡谷的威势显露了出来,甚至能听见画中的水滔风啸。
眼一抬,就看见临崖而坐的女人。
明艳女人盘坐在崖边,膝上放着画板,手里执着笔,她衣袍猎猎,似乎一不留心就会被罡风吹下崖,投入那滚滚浪涛中。
然她的神色庄重近乎冷酷,虔诚仿若信徒,目光之专注,再无其他。
她画完一幅,就将画纸随意放一旁,也不管它是不是会被罡风吹走。
姽婳的目光没有移开画板,拿笔蘸了旁边的墨汁,道,“你该离开荒界了。”
湛长风没有意外,不过这催赶比预想中来得晚。荒界既然是有人在暗中主持,怎容宝物全落一个人手中。
她敢多次取宝,也只是仗着荒界是六大圣地开辟的,他们与圣地定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荒界名义上遗泽后人,每届都有数百上千的持令者入荒界,牵扯了无数势力,荒界要是敢阻止别人取宝袭杀取宝者,置圣地颜面于何地,让其他势力怎么想。
湛长风执了道礼,说,“我几次闯塔,实在是有所求,如果能如愿,将悉数奉还塔中取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