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夜深露重,打更声远远传来,靠在柜台上的小二头慢慢向下点去,又突然一个激灵抬了起来,揉揉惺忪的眼睛,喊道,“小东家,天晚了,该回家了”
李白茅红着脸嚷嚷,“回什么回,咱明天就要各奔东西了,就那么一次机会聚聚,今天不喝醉都别想回去”
“不管怎么说,我们一起经历了武考,也算一场缘分,”冷易安双手抱拳,“落兄萧兄,这一路去恒都,还请多照顾于姿几分,我在这里先谢过了。”
冷于姿趴在桌子上,好像听到有人念叨她,嘟囔了一声,“再来一杯”
“哈哈哈,冷姑娘实力不比我们差,到时谁照顾谁还不一定,”落千山撑着脑袋,醉后话也多了不少,“冷兄你也不差,我等你来外院”
“哎哎哎,别忘了我啊,我早晚也会从分院跳到外院。”李白茅一边嚷着,一边给一桌人都倒上酒,分到萧邵白时,被他盖住了酒杯,“我就不用了,可没人扶我回家。”
“就一杯,最后一杯”
落千山,“要不咱一起来吧,喝完这一杯就各自回家,时辰也差不多了。”
萧邵白移开手,默许了。
“这才对嘛,”李白茅给他倒满,“祝大家一路走好”
“突然不是很想喝这杯酒。”
“呸,”李白茅自打嘴巴,“祝大家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干”
一行人勾肩搭背地走出酒馆,李白茅问,“你们都回哪儿啊,顺路的话一起了。”
“今天太晚,不回家了,就去宿舍歇息一晚。”冷易安扶着醉成烂泥的冷于姿道。
“反正我家就在村里,近的很,”落千山勾着李白茅的脖子,“你也是回家的吧,还有萧兄”
萧邵白嗯了一声,“回家。”
“好嘞,走着”
萧邵白家离村口近,他看着跟他勾搭着肩的落千山李白茅,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来,“我到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吧。”
“好,明天别起晚啊。”
“慢走”萧邵白推开自家门,萧依依听到动静,爬起来点了灯,“哥哥,你回来了啊。”
“回来了。”萧邵白卸下防备瘫在椅子里,压制的醉意全都涌了上来。
萧依依给他打水擦脸,“哥哥今天喝得高兴吗”
萧邵白垂着头,渐渐笑出声来,“高兴啊,怎么不高兴。”
他压着兴奋,低低道,“你听过冷家兄妹吧,听过落千山吧,那都是社学里的红人,以前正眼都不瞧我。”
“但现在,他们叫我萧兄”
“什么是实力,实力能给你什么”萧邵白将冷毛巾贴在脸上,却又被抑制不住的笑意给笑抖下来,“依依,哥终于要出人头地了”
“人总是犯贱的,只看得到比自己高贵强大的人,你只要比他们厉害,自己就贴上来了。”
“哥,你喝醉了。”
“我没喝醉,我一直都很清醒,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一定会重振萧家的光辉。”
萧依依将他扶到床上,“哥,你早点休息,我明天来叫你。”
“依依,你跟我一起去恒都,我不会丢下你的。”
“好。”
萧依依轻轻合上门,擦了擦不知不觉流下来的眼泪,又是高兴又是心酸,她哥活得太拼命,太压抑了,今日总算得到了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