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宋姓年轻人功夫很高?”白老大终于来了几分兴趣。
杨彪脸上就透出了肃然,沉着道:“我曾经暗地里观察过他和地龙会中高手的冲突,此人功夫不但精湛高明,而且广博,似乎是兼收多家武艺之长,就我所见到的,他不但精通拳法,掌法,爪法,就是腿法都有很高的造诣。”
白老大道:“哦!说下去!”
见白老大愿意听,杨彪沉吟道:“他的拳法走的是刚猛一路,我只能看出其中有大圣拳,五行拳的路数。掌法最擅长的是游身八卦,一旦被他近身,几乎就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手上还练了鹰爪功,倒是腿法我见识太浅,认不出来是哪门哪派的功夫,只是他一腿就废了地龙会七大太保中的老三,可见也是不容小觑。”
“对了!”杨彪声音一扬,又想起一事,续道:“那姓宋的身上定然还有铁布衫,金钟罩一类的横练功夫,我曾见有地龙会好手拿铁棒打他身上竟打不动!”
听到这里,白老大也不禁皱了皱眉,他也是江湖上第一流的高手,年轻时曾一人双掌,单枪匹马独闯哥老会,虽然最终败在了哥老会大麻子黑沙掌,红沙掌双杀之下,却也赢得了诸人敬服。
如今他气力或许及不上壮年时,但一身武功却未落下,身手愈发老练圆融。
正因自己就是武学高手,白老大更明白能以一身之力兼修多种武学,还能练到高深处是何等艰难。
当然,在如今这种时代,武功终究是落伍了,败给了枪炮,败给了时代洪流。
九帮十八会之中,地龙会的实力虽然要排到二十位后,但要拿出几十条枪也不难。
在这个年代,天津乃是整个中国甚至全亚洲都能列入前三的大都市,绝不会比上海逊色,由此衍生出的便是鱼龙混杂的局势。
列强势力以及代表国府的官方力量,还有大量涌入的帮会组织,但是天津固然繁华,也不可能做到利益均沾,人人都分得一份蛋糕。
因此纵然九帮十八会是同一联盟,一番博弈后,真正进驻天津的也就青帮,漕帮,川帮,地龙会,洪门会,大兴会,荣民会这三帮四会而已。
虽然天津还存有些不隶属于九帮十八会的帮派组织,但都无法与这三帮四会的力量相提并论。
而地龙会虽然在联盟中只能排到二十位后,可在天津却投入了半数力量,几乎就是地龙会的老巢了。
这样一来,只论天津之地,真正能压地龙会一头的帮派事实上也就青帮,洪门会而已。
或许,现在还要加上一个新崛起的金钱帮。
白老大就问道:“张黑子就没动用枪?”
一般情况下,帮派火并都很少动枪,一来用枪难免伤亡过甚,容易结成死仇,二来要给国府面子,也要顾忌洋人的反应,免得引来友邦讨伐。
但张黑子都被逼得写信向他求援了,还会怕这些因素?
杨彪道:“张黑子动过枪了,只是那姓宋的也很精明,这近半年里手底下笼络了不少好手,不知道从哪里也弄来了一批枪,张黑子的人马根本无法近身。据我所知,这几个月的冲突,他手底已经死伤五、六十人,七大太保三死两残两伤,差不多全废了。”
“这就难怪了!”白老大轻叹一声,手上信笺轻轻一搓就化成了碎片,随手弃在纸篓里,缓缓道:“给我准备一份名帖,送往金钱帮,就说我白老大明日前去拜访。”
杨彪闻言,吃了一惊:“老大,您要亲自去?会不会太给那姓宋的小子面子了?!”
白老大笑了笑:“不是猛龙不过江,好歹是将地龙会打残的人物,值得一见!”
“爹!这里有封市政府发来的邀请函,请您老人家明天去参加一场宴会。”
一道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响起,门外转入一个十、八九岁年纪,一身素白衣裙,身材十分修长曼妙的少女,容颜清丽绝俗,双眸灿然灵动,一头长发,几达腰际,又添了她几分妩媚娇艳。
“至于拜会那金钱帮,就让素儿代替您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