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门口下了车,温洋一直跟在自己父亲身后。
酒店方早已准备了最高规格的接待,温洋远远看着酒店门口两排穿着旗袍的迎宾员工,以及黑压压一群酒店高层,便知道今晚来的人身份不一般。
单凭自己养父的身位,其实是享受不到如此待遇的。
温洋忽然紧张起来,他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在医学方面也许能跟人侃侃而谈几个小时,可生意场上的精道他不过是初学阶段,酒桌上最擅长的恐怕只是装哑巴。
温洋看了看自己父亲的背影,张了张嘴还是没勇气开口,最后垂下眼睫,默默陪温市梁进了酒店电梯。
他实在不明白,这种应酬带上自己有什么意义。
在一名侍者的带领下,温市梁带着温洋进入了一间包厢。
包厢内的人显然还没到齐,六张座位不过上坐了两人,两个西装革履,看上去三四十岁的男人正谈笑风生,见温市梁进来,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纷纷投去疑惑的目光。
在坐两人,一位是ec市的房产大鄂齐恒山,生意遍布全国,另一位则是国内纺织界的巨头郑朝宇,家族生意有着上百年的历史。
温市梁认识这两人,不过在此之前不过是从新闻杂志上了解,以及生意上有所耳闻,他这样ec市微不足道的小商人,平日里根本没机会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齐恒山和郑朝宇并不认识温市梁。
温市梁连忙伸手上前,笑容满面,殷勤恭卑的自我介绍,齐恒山和郑朝宇互视一眼,态度不冷不热,他们对温市梁这样的“无名小卒”显然没有任何兴趣,甚至有些不耐其突然的闯入。
感受到眼前两大亨的不屑,温市梁轻笑着表示,他是受殷总所邀才参加这场酒局的。
齐恒山与郑朝宇一听,神情皆有些松动,面部缓缓浮出几丝客笑,伸手与温市梁握了握。
这样的场合,温市梁虽权小势弱,但却一点都不蠢,他敏锐的感觉这两人对殷锒戈的顾忌,于是故作自然的笑道,“能通过殷总认识而二位,真是鄙人莫大的荣幸。”
“哪里哪里。”齐恒山笑着,试探性的问,“温老板能得殷总亲邀,想必深得殷总器重吧。”
“齐总说笑了,只是承蒙殷总的照顾拿到了项目的合作,离殷总的器重还远啊。”
“项目的合作??”齐恒山颇为惊讶道,“那么多公司挤破脑袋想争ey集团的这块肥肉,没想到殷总竟给了温老板,想来温老板定和殷总交情不浅啊。”
温市梁脸上难掩得意,轻笑着摆摆手,一边献着殷勤,一边为自己身上镀上一层殷锒戈的光环狐假虎威。
郑朝宇就不如齐恒山那般有耐心的与温市梁打太极,他三十出头便继承家业富霸一方,最不屑的就是和比自己地位低下的人佯笑着客套,即便他觉得温市梁和殷锒戈颇有交情,也不妨碍他对温市梁的轻视。
虽然他对温市梁不屑一顾,不过他早在温市梁进门时就已经注意温市梁身后的温洋,更从现在都没有从温洋白净隽秀的脸上移开视线。
温市梁满脸堆笑,侃侃不停,温洋就站他的身后一言不发,紧抿着嘴,隐约可见其细密的睫毛不断颤动着,也能从其紧攥在身侧的手掌可看出他的紧张。
就如不巧闯入了猛虎之地的小绵羊,在拼命抑制了转身逃跑的冲动。
这种隐隐无助的彷徨,看得郑朝宇有些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