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 扯淡的高贵(1 / 2)

大逆之门 知白 3562 字 1个月前

陈少白第一次觉得很无助,哪怕他一个人面对几十个人围攻的时候也不会如现在这样绝望。是的,是绝望然后陈少白才忽然醒悟过来一件事,自己不如安争的地方,就是面对这样情况的时候轻易的失去了冷静。

安争是一个从一开始就完全靠自己的人,他面对各种各样的情况都能保持着冷静。可是相对来说,陈少白是一个被呵护着长大的孩子。他的父亲是魔尊,曾经的地位比起陈无诺也没有丝毫的不如。

他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在他身边从来都不缺高手保护。所以,陈少白一直都不敢承认也不愿意承认的弱点就是他其实没有多少自信。不管他表现的多么吊儿郎当无所谓,他的内心不够强大。

正如白胡子老头说的那样,陈少白的新境不稳。

他抱着杜瘦瘦,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你个傻逼!”

陈少白忽然骂了一声,骂的是他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力冷静下来,不再去嘶吼不再去往四周不停的搜索。他问自己,如果现在这种情况下是安争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判断?

“首先人肯定是都进来了的,这不是幻觉。”

陈少白将杜瘦瘦放下,找出身上带着的所有能解毒的丹药给杜瘦瘦喂下去。他将杜瘦瘦手上包扎的纱布打开,看了一眼之后脸色就变了。四周的光线很暗,可依然能看到杜瘦瘦手心里已经腐烂了好大一块。

陈少白从空间法器里取出来一颗照明用的珠子悬浮在自己身边,仔细看了看杜瘦瘦的手掌。他已经没有心情去管那些漂浮着的黑气了,什么冤魂什么鬼东西,他必须尽快想到办法把杜瘦瘦治好。能阻止那些死气到来的不是他去打散死气,而是将杜瘦瘦救回来。

杜瘦瘦的手心里已经有鸡蛋大的那么一块彻底腐烂了,淡黑色的脓水不断的从里面渗透出来。皮肤线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动一动的,连皮肤都拱了起来。

陈少白取出来一壶烈酒,将酒倒在杜瘦瘦手心里,然后擦燃了火折子点上去。腾的一下子火苗冒起来,昏迷的杜瘦瘦猛的颤抖了一下。

陈少白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乱。

他将一些白色的消毒的药粉洒在上面,然后用匕首整块的将杜瘦瘦手心里的肉都剜了下来。一条看起来好像蚯蚓似的黑色虫子想躲进更深的地方,却被骨头挡住,它想顺着手腕往里钻,被陈少白用匕首挑出来扔在地上。

陈少白捡了一块石头压住那虫子,使劲踩了两脚。

他不断的用手来回推拿杜瘦瘦的胳膊,直到手心里流出来的血不再发黑而是恢复了鲜红色之后他才松了口气。重新给杜瘦瘦包扎好,陈少白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他看到那些围绕过来的死气正在一点点消退。

“不对劲。”

杜瘦瘦忽然反应过来。

杜瘦瘦的伤势虽然很诡异,但是并不难救治,为什么那个叫浣婉的东海瑶池的女弟子说杜瘦瘦已经没救了?她是故意的吗?看她驱散死气的时候手法纯熟,显然对酆城的了解远比安争和自己要多的多。既然如此,她应该看的出来杜瘦瘦绝对不是救不了除非,她就是故意想让队伍将杜瘦瘦丢下的。

陈少白不断的深呼吸,告诉自己冷静再冷静。

“如果”

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如果这些东海瑶池的人就是故意要让我们这边的人减少呢?他们的目标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什么遗失在地狱的宝物,目标就是我们这些人?”

他站起来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安争和她们在一起岂不是更危险?我们过来的一共四个人,猴子,我,安争,胖子我和胖子在一起,如果对方再把猴子和安争分开。”

陈少白猛的抬起头:“可是,那个老家伙没必要害我啊。”

他蹲下来看了看杜瘦瘦,杜瘦瘦的脸色已经缓和过来一些。陈少白不放心的将重新包扎的伤口打开来看了看,确定没有重新腐烂后又包上。

“如果是安争会怎么办。”

陈少白蹲在那,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快要消耗完了,很累很累。明明没有经过什么战斗,只是为杜瘦瘦清理了伤口剜掉了虫子,却好像打了一场恶战似的精疲力尽。他知道那不是真正的疲劳,而深切的恐惧之后带来的改变。

他自嘲的笑了笑,原来自己是个如此胆小的人。

他忽然很想感谢杜瘦瘦,虽然杜瘦瘦昏迷了过去,但正因为身边有个人他才没有疯掉。如果是自己被困在这样一个地方,陈少白怀疑自己已经冲进黑暗中发狂,也不知道最终会冲到什么地方去。如果是安争的话,带着杜瘦瘦一定不会胡乱走动,必须先确保杜瘦瘦没事,而且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原地等待比什么都重要。

想到侄儿一点之后陈少白安静下来,喝了一口水,然后吃了一些东西。

黑暗中,几个人站在那看着陈少白。

“似乎反应还可以,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迅速的镇定下来,从体质上来看确实非同凡响。可是我总觉得他的体质有些奇怪。那个胖子基本上可以排除了,并不是我们需要的人。”

另外一个人说道:“现在就看那个叫安争的人反应怎么样了。”

隔着一层黑黑的浓雾,这些人其实就站在距离陈少白几十米外的地方。但是他们的声音被完全隔绝其实是陈少白和杜瘦瘦被封闭起来,被关在了一个非常小的空间里,大概只有两间房子那么大。

那个叫浣婉的女子哼了一声:“虽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不堪,但也算不上优秀。一开始那恐惧的样子,哪里像个有担当的人。如果不是他身边有个受伤的朋友,他可能已经胡乱冲撞了。”